不思易

任何事都有一个过程

【文轩】路过人间

【DICE|ROMANCE】宿命|无声死去的爱

🎲Ⅳ  卡牌:命运

上一棒:@戒不了糖选手 


_郁可唯《路过人间》

_有私设|勿上升|全文6.9k看文愉快





正文




我转身,你从山丘开始环游世界。






昏暗的房间里充斥着难闻的烟草味,尼古丁燃烧后的几缕白烟带着房间里的男人沉进寒风里,他拽了拽胸口的衣物,不知道是在取暖,还是在遮盖。



宋亚轩扭头正巧对上从阳台回房间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一阵疲劳感从心底泛上眼底,干涩的,也流不出眼泪。他说不上来的有些胸闷,掐了掐无名指根的戒痕,



“刘耀文,能不能记得把门关起来。”




二十九岁,作为文学院最年轻的教授,宋亚轩的人生比之同龄人已然超越甚多,刚来到文学院时只有二十五岁,耳边常听见同事的艳羡之词。



羡慕他天降良缘,英年早婚。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跟国内有名的音乐制作人刘耀文结婚,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吧,至少刚结婚时,宋亚轩是这么想的。





......






初来乍到重庆,宋亚轩被扑面而来的雨打了个措手不及,刘耀文细心地撑起伞,往宋亚轩一侧倾斜,护着人走在道路内侧,“怎么想的跑这儿来了,在广州呆着不好吗?”




拎着一小包行李的人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雨水,笑的开朗,全然不见坏天气引来的坏情绪。



他们两个结婚有小一年了,刘耀文因为工作室的事情度完蜜月,还没待几个星期就直奔重庆一直呆到现在,宋亚轩原本觉得不应该太粘着自己的伴侣,会显得自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可熬不住年少的喜欢修成正果,他脑袋一热就领着行李飞了重庆。




“哎呀,就是正好有机会交换学习嘛。”宋亚轩进门有些惊讶的看着装修得体的房子,刘耀文拿了同色的拖鞋放在愣神的人脚边,冲了两步到客厅中央。



“看!我准备的大房子!没骗你吧。”



其实结婚之前刘耀文就已经把这个房子准备好了,宋亚轩学校里走不开身,今天倒是第一回踏入他们真正意义上的婚房。



宋亚轩换上拖鞋,踩在客厅的暖色瓷砖上,听着刘耀文介绍每一个角落里那些零碎的小物件,乐器、支架、盆栽和他们两个数不清的合照...



二十五岁的他此时此刻才有了成家的实感,他面前的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是他的伴侣,是他中学时代用尽心思倾慕的人,是散着艺术家的气息,占领他整个人生的爱神。


刘耀文说累了瘫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宋亚轩坐过来,自然地揽着还有些拘谨着的人,头一歪枕在宋亚轩的肩上,“什么时候入职?”



“下周吧,学校里周末没人。”宋亚轩忍着颈侧的痒意往后靠了靠,“我突然觉得有点草率了。”




刘耀文抬眼盯了会宋亚轩下巴上的痣,一下子坐正了拿过手边的抱枕,宋亚轩身上有一种属于他自己的氛围,离的远了总想靠近看看,可等靠近了又觉得还不够近。


“你才发现嘛,不过来都来了周末带你去采购啊。”他欲盖弥彰的打开手机,明晃晃六点少三分的时间让他突然想起了正事。“晚点要不要跟我去工作室?”



宋亚轩大概还不算太饿,重庆的烟火气熏着,他开始为真切踏入刘耀文的生活而有些雀跃,“可以的话,我去陪你。”




晚饭潦草的吃了一些,刘耀文就带着宋亚轩去了自己的工作室,一路上穿梭在各式各样的建筑和石桥中,尽职尽责的给宋亚轩介绍着这座生他养他的城市。


宋亚轩一开始不太明白刘耀文为什么如此喜欢这座被称为雾都的神秘城市,可他依旧快乐,依旧愿意融入这样对于他来说无比陌生的地方。



摩天大楼里总有刘耀文陪他。



可这么说又不太准确,他从课本上学到的重庆是白天的重庆,而震撼他的却是夜晚的重庆,灯火通明的半边山。




工作室的灯还亮着,大概是刘耀文还忙着的时候就去接了宋亚轩,一小会的时间眼前的人就投入到工作里,宋亚轩在沙发上查阅学校相关的资料,岁月静好。



不看着时间,它总是跑的特别快,天黑的彻底已然是夜深的时候了。刘耀文存好每一段素材回过头时,宋亚轩正昏昏欲睡着,眼前的文字似是催眠,扭曲着爬进了宋亚轩的脑袋里。



刘耀文就地坐下,有些心疼宋亚轩这么累还陪自己到这么晚,白皙的小脸儿没有表情也显得可爱,“轩宝困了我们就回去吧,嗯?”



宋亚轩迷蒙着睁开眼,看着还精神着的人撑个脑袋,带着笑喊他轩宝,心动一刹不曾逊色于中学教他打篮球时的宠溺笑容,但也没能斗得过瞌睡虫。



“嗯,好困。”他反复掀动有些重的眼皮,刘耀文的朋友开了车过来顺路带他们走,宋亚轩被牵着一路上没怎么开口,驾驶位的人调侃刘耀文从哪里拐来的瓷娃娃,糟了白眼也憋着笑。





折腾许久躺到床上时,宋亚轩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刘耀文从阳台打完电话回来轻轻关上玻璃门,掀起被子的一角躺了进去。



身边的人似乎感应到了爱人的靠近,宋亚轩翻身窝进了刘耀文带着些凉气的怀抱里,瑟缩了一下又抱了上来。一番动作似猫尾般扫过刘耀文的心脏,饱胀着爱意吻在宋亚轩的额头。



他第无数次感谢自己的父母给自己说成了这一桩媒。





白日东升,雾都名副其实。





宋亚轩做老师的生物钟早早就转醒,睁眼时看见刘耀文的侧脸,喉结微动默默红了脸。他听着均匀有力的呼吸声,伴随着从窗帘缝隙里私奔出来的微弱光线,感受到周身满是刘耀文的气息。




那时候宋亚轩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夫复何求。



宋亚轩罕见的赖床,等着刘耀文醒过来跟他说一句早安,听刘耀文问他“还要不要睡一会?”,再不是冷冰冰的电子消息,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带着暖意的早安吻。




如果顺利,之后的日子会是每天按时上班,下午了刘耀文会来接他一起下班,回到家共同准备晚餐。


而不久的以后,他们会养一只可爱的小狗,萨摩耶或是边牧也说不定,他偶尔休息时可以去刘耀文的工作室听刘耀文唱歌,或是陪他工作陪他下班,时间早的话两人再去趟超市,买一些吃的塞满家里的冰箱。




一切的一切都照着理想国度中的日子过下去,断断续续的偶尔不能如愿,两人权当生活的调味剂,总吃甜的会蛀牙,酸甜苦辣都尝过才没有遗憾,宋亚轩用这一句话安慰着没能相见的两个人。



不一样的每一天,却仍然是相互爱着的每一天。直到某日临近下班,同事点着他的便当盒,问他怎么不回家吃饭时,宋亚轩才堪堪意识到,刘耀文往返各处已经一周没来接过他下班,而他因为课题研究也有一段时间没再去那个温馨的工作室了。




短暂的分别让宋亚轩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周末卡着午饭的点醒了过来,暖日的白光洋洋洒洒铺在床尾,身边的空位上光顾了他的主人。


刘耀文睡得不算安稳,胡子拉碴的侧身躺倒,松垮着揽住宋亚轩的腰身。被子里的身体微动,闹醒了刚入眠的男人。刘耀文抬头吻了吻宋亚轩的眼角,“乖乖怎么醒了,我吵到你了?”



蜜意滋养的眼角微红,宋亚轩不是个爱哭的人,“我一个星期没见你了…”答非所问,却让两人都懂了何为牵挂。



象牙塔的爱情纯白色,深入地底的瓷墙玉壁美丽,却易碎。





懵懂中过了一年、两年。宋亚轩在学院的工作很顺利,回到家里便看见有人在厨房捣鼓。刘耀文手重,菜色多偏向重庆,为了照顾宋亚轩的口味,桌上也常见淡菜。有时是速食的冷菜,有时是热腾腾的绿叶菜。



今天是速食的炸鱼,刘耀文解下围裙急匆匆拿上车钥匙,俯身点吻在沙发上整理衣物的宋亚轩唇角,“轩儿自己在家吃,老主顾约歌请我吃饭,晚点回。”




宋亚轩停下手中的动作,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一桌子还冒着热气的盘子,“诶!可是今天”,他话语没来得及落地,被隔绝在了厚重的木门内外。




可是今天是结婚纪念日啊…




独自坐在餐桌前的时间过的极慢,不似流沙倒如磐石,指针拖拽无果只能把眼睛闭了起来。宋亚轩潦草吃了几口便没了食欲,他将盘子一个个收拾进冰箱,又在冰箱前站了许久。



他不断安慰自己,娱乐工作者的性质就是忙碌的时间不定,刘耀文这么喜欢音乐,更何况是在为了更好的生活条件而奋斗,他没有做错什么,宋亚轩歪在沙发上跟领养的柴犬对视着。




百思不得其解,而他又做错什么了呢?





时针悄然转过半圈,门口的响动惊扰了趴在客厅休息的小波,狗狗咬住宋亚轩的拖鞋拽了拽,只可惜倒在沙发上的人毫无动静。



刘耀文打开客厅的顶灯,宋亚轩好看的眉眼便皱在了一起,在闻到浓厚的酒精味时,挺翘的鼻头也皱了起来。“你喝了多少啊,难闻死了。”



头脑还算清醒的人分秒间意识到这气压不对,连忙打岔,“没啊,我觉得我挺香的嘿嘿。”




刘耀文靠近站立在顶灯下的人,慵懒米色的家居服在宋亚轩身上莫名让这人蒙上了一层维纳斯背后的柔光,不觉温情,语气冰冷。



“结婚整三年,头一回纪念日我的伴侣陪别人吃饭,而不是我。”




一句话定住了刘耀文的脚步,宋亚轩一直以来迁就的个性让他放松了警惕,麻木的手指抠抠后脑勺,他这才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事忘了是件什么事,“忘了忘了,宝贝乖乖别生气,今天确实是老朋友…”



宋亚轩语不惊人死不休,像是应激障碍后的麻雀,“谁知道你跟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吃饭去了。”




“什么乱七八糟?你不信我?”刘耀文掏出手机往矮茶几上甩去,随即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他实在有些头痛难忍了。“不信你自己查吧,事儿多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宋亚轩变得如此敏感,出差要问,不接他下班要问,连去工作室也要跟着,可他全然忘记这些事都是从前再正常不过的交流了。




宋亚轩疲于跟一个醉鬼论长短,他坚信这是第一次,但绝不是最后一次,可即便再跟刘耀文置气,也难以割舍对他的担心,没好气的端来一杯白水,“跟你说不通,解酒药在抽屉里自己拿,没洗澡别进房间。”




见过世俗万千的刘耀文常说,跟宋亚轩结婚是最大的幸事,可此时此刻他却觉得沉重,无比沉重。




而他期待着,这最好是爱。






矛盾从未过夜的两人都尝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味道,背对背入眠的六个小时里又有谁是真的睡着了,宋亚轩不知,刘耀文更不知。直到宋亚轩的闹钟准时响起,没有硝烟的一晚才真正成为过去。



晨间的空气新鲜,刘耀文别扭的载着宋亚轩上班,赶在人下车前又低声说了句对不起,下班带他去补过纪念日,也只得到了寥寥一个字,“嗯。”




文学院的老师嗅觉灵敏,看着小宋老师的眼底乌青便知道昨晚定是没睡好。“小宋老师,昨晚看来有情况啊,年轻人要节制啊。”



宋亚轩缄口不言昨晚吵架的事,敷衍应付过去这几句调侃就各忙各的了,可这件事就像一根刺,深深扎在皮肉里,表面看似无异常,可最是经不得碰。


他没有分享悲伤的习惯,却动辄为这名为爱的情感劳心费神。





呼吸推着时间走过一天,一月,一年…事实是正如宋亚轩所料,忙碌的工作或是其他杂七杂八的朋友,在刘耀文那里总比他来的稍重要一些,连最后的热情也消磨殆尽。



隔壁的客房收拾干净后,成为了刘耀文酒后唯一的归宿。




正值开学,文学院的院长拔他做副手,宋亚轩不可言说的犹豫了一个星期,打算跟刘耀文商量后再做决断,又等了三天刘耀文才从阴雨连绵的江南飞回重庆。




副院便要更多关注学院的事,分给家庭和自己的时间便越发的少了,本就在日渐变薄的底气,还撑得住这样的变化吗?



宋亚轩做不了定论。



刘耀文混身湿气回到家时,出门采购的宋亚轩紧跟着脚步也进了家门,一边换鞋一边装作不在意的提问,“耀文,院长准备聘我做副院,你觉得呢?”



刘耀文把脱下的脏外套拎在手里,家里嵌的壁灯似乎有些接触不良,他换了那盏亮一些的顶灯,“问我干嘛,你的工作你自己定就好了,”




宋亚轩眯着眼适应了几秒,把路边买的炸鱼放在餐桌上,陶瓷白的桌子有了裂纹,细细一丝泛黄的角落不太起眼。



“还有,下次家里别开这么暗的灯,看不清。”刘耀文解了袖口捧着手机不知道处理什么去了,留了宋亚轩一个人在门厅,“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前途?伴侣?自我?




宋亚轩觉得自己总要抓一件在手里。




旁人无法理解这样的顾虑,而在宋亚轩眼里却再正常不过。从小到大他无数次的选择无一不在告诉他,无论怎么选都会后悔。



可最难的,是这些选择从未假手他人。


中午点的外卖惹起他许久不曾犯的胃病,随手在笔筒里拿起的笔粘了一手的墨水,不算亲近的朋友发来的乔迁喜帖相当于伸手讨钱,而师范大学的同事也在催他尽快返校…




包括最后的必选项刘耀文,也在爱意消磨成为所谓亲情的多年后,出现在了失败清单上。




......






初春寒潮还未退完整,办公室的空调外机轰鸣,陷入回忆的人被同事点醒,宋亚轩摇头甩开胡思乱想,抓起手边的钥匙一步一脚印的挪着,“走了,有空来看你们。”



手机里发出的消息无人问津,等到宋亚轩到家了刘耀文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我在广州…你回家记得喂狗。”刘耀文一句话说完便沉默了,似乎是在期待宋亚轩给出怎样的回应,或者是在等待宋亚轩先一步挂断电话。



隔着不知多少公里的白雾,宋亚轩刚松下一口气的心情又一次暗淡了几分,他很想说逃避现实没意思,却疲倦的无法多说一个字。



“嗯。”


天阴下来后雾气更重,宋亚轩踏出文学院的滑动玻璃门呼出一口冷气,摁断了电话。




狗活的都比他被爱的多。




开车十几分钟的路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车子开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管理员是一个中年男人,刚刚离开他的固定车位,回头便跟宋亚轩对上视线。



车里的人下了窗户,“叔,以后不用来C区了…”



拿着初显破旧的蓝色文件夹的中年男人皱眉不语,最终只是陪着宋亚轩上了电梯,“你家那个,又吵架了?”




宋亚轩不知道做何表情,只能苦笑着点头,而事实上,昨晚他们并没有吵架,不过是刘耀文不顾劝阻,凌晨了还执意要跟狐朋狗友吃夜宵去罢了。




可就是这样的小事,桩桩件件堆成了一团杂乱的稻草,让闷在情绪里的两人始终不得窥见其真切心事。



“叔,你别劝了,你一张嘴我都知道你要说什么,”宋亚轩摁亮一楼和六楼,轻松的语气完全不似刚才那般沉闷,“…总会习惯的。”




宋亚轩自诩是一个能够快速适应环境的人,而他最能适应的一件事便是自我安慰。生活就是这样的,慢慢的慢慢的你会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即便是最初坚信的爱情,都变成了最虚无缥缈的东西。



万变不离其宗,宗便是踪。


七年如一日,爱意在每一次开门关门时无声的消散在了不断增加的距离中,没了踪影。他们不曾惊天动地的吵过一次架,也没有浪费毫厘的机会抓住情绪的尾巴。



对于刘耀文来说这一天过去了,那么就如小小的气泡卷在海浪里瞧不见影子了,每天对着各种素材各种要求,他的脑子里凭空出现了宋亚轩昨晚那一张麻木的侧脸,平淡的嘴角没有一丝弧度。



不再相拥而眠是从第四年开始的,不再同行一车是从第五年开始的,不再同桌吃饭是从第六年开始的,不再关注彼此的行程已然不记得是从何时起的了。



去年二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宋亚轩不自知的给了自己一个期限,一年365天轮回,如果这一团稻草不再变大,那么或许他可以忍受这样不痛不痒的亲情。




而事实上,三十岁生日等来的却是刘耀文只字未提的聊天框,可宋亚轩的内心解脱之感竟是多于悲切的,提心吊胆一整年,原来并非担心离别,而是害怕不能离别。




等待滔天大浪卷起时,两人才发现原来那个气泡逐渐长成一片天,一个隧道,和一辆疾驰而去的车。



以及时隔十几个小时后刘耀文收到的第一条消息,一张离婚协议书。



宋亚轩时隔多年认真的回头细数自己跟刘耀文的爱,当他再一次拾起自己的追求,才发现原来真的没办法骗自己这样又聋又瞎,将就活过下半辈子,是刘耀文也不行。




刘耀文从广州回到重庆,宋亚轩在客厅里擦着摆了很久的合照,玻璃屏障木质相框,封住了少年人满腔的爱。他不再分出思绪整理这平平无奇的七年,至少那时他们真的爱过,这样就好了。



他拿起手中的照片,回头看向风尘仆仆赶来的伴侣,“刘耀文,你说你十九岁的时候真的没在喜欢我吗?”




“没吧,”刘耀文不太确定自己是否还有挽回的机会,但说真话至少不会错,“但我现在很爱你。”


忙碌的人擦完所有合照,拿走了矮茶几上不苟言笑的那一张,宋亚轩此时无法品尝其他照片里的笑容,总觉得这些就应该留给刘耀文。




“不,你现在不是爱。”正因为他感受过那样热烈的感觉,所以他可以笃定这句话是一个真命题。



就留给刘耀文吧,回忆过去也好,只是别再有未来了。


“我可以拿走吗?”宋亚轩驻足在客厅的顶灯之下,薄外套上的纽扣反射着刺眼的灯光,他的手边只有合照,没有行李。




就像他来到刘耀文身边时一样,一尘不染,一丝不挂。




“宋亚轩…”此时此刻拉着行李箱的刘耀文,倒更像是要出门远行的人,可他要回家,却也知道他回不到那个家了。“路上当心,到了给我发消息。”



宋亚轩心情颇好的哼起歌,电梯里只有他的歌声,他唱路过人间,刘耀文心里响起的,却是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车钥匙转动后引擎悄悄的响,宋亚轩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下了窗户,对着刘耀文说走了,回家记得吃饭。手边的合照还是送还给了刘耀文,不留牵挂就毫无牵挂。




“还给你吧,我什么都没抓住,总也不能让你也家徒四壁。”方向盘右打把车子开出停车位,缓慢行驶在出口的路上。宋亚轩故意开的慢,跟刘耀文享受最后的相处时间。



路口的红绿灯即将变换,宋亚轩打了个响指召回刘耀文发散的注意力,“离婚协议在卧室,一个月后我回来办证。”唤回成年人的理智,宋亚轩不做留恋,奔赴大路朝天。




时空错位的他们热情相拥过,齿轮转动,却不可逆转的错开了半辈子,爱不会消失,不过是如枯萎树叶般死去了。




刘耀文没得到机会再一次为自己辩驳,不过话语终究绵软无力,大概换不来宋亚轩的爱。他攥着照片回到恢复了渺无人烟那境界的“家”,乏力感从四肢百骸里向他奔赴过来,忽觉浑身瘙痒,爱似又复生在他的经脉。




导航官方的女声提醒着要宋亚轩上高速,背景乐里的歌被拉低了音量,宋亚轩干脆退出了导航,在高速上一路直行。他并不关心目的地在哪,伴着名不见经传的歌手翻唱的越过山丘,忽略词曲的作者,因为有生性自由的风替他吹响低语的萨克斯。




两人路过彼此的这半生,相遇离别不过老树新枝,只道不知哪一年的老树,又生了哪一年的新枝。








“人对爱和永远 应该有幻觉”


“路过人间   也才几十年”




……




END


后记_

想了蛮久不知道写什么,只念不负所望吧。


下一棒:@零点睡眠 

期待他们的另一种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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